我是在去年春天陈子林师生展上结识康庄的,他看上去潇洒,举止得体,与我印象中的踱步,轻言声,举止唯诺的画家形象迥异。倒不是说我认为的画家人格应该如此,而是现实的际遇,与画家的内心企求其沟壑何止万千。那天的小规模研讨会上,我也就陈子林老师的绘画发表自己的看法,核心是说中国传统文化在20世纪出现的无奈与压抑,以及陈老的可贵和稀缺。饭后出门骤雨阻挡,康庄提出开车送我。途中,知道他也是陈老的学生,也是西安美院的科班出身,而且还见识了一幅他装裱好的国画葡萄,很是高雅别致,让人一怔,从此不忘。
我们都是外向的人,一来二去就成为很能谈得来的朋友,所谈多是画事,常佐以茶。在绘画之途上,康庄是我的兄长,也是训练有素,功底扎实的画师,我只是兴之所至,迷在途中的行者,所以每每去看他的画,我来说是探访,更是学艺。
康庄之葡萄图出自于徐渭、白石老人一路,有大写意的风范。与近半个世纪以来的许多画师有明显工艺味道和程式的“葡萄画”迥异, 潇洒而淋漓。但是,徐齐皆为坎坷之人,只不过齐“达成”而徐“倒闭”,齐“经营”而徐“放旷”而已,康庄之际遇与之只有些些相同。
画途如黑夜孤行,心灯伴我。笔墨是时光印痕,真情深刻。画者,性情也,文化也,志趣也,个人内心的景致也!康庄之画亦是!《古画品录》说绘画的目的为:“明劝戒,著升沉,千载寂寥,披图可鉴。”我喜欢康庄的葡萄画,是喜欢里面谈谈的寂寥味道,以及空旷开疏,以及生野恣意,但是我以为这些还可以更多些……..
二00九年六月九日上午于长安